第048章 修仙文之一網打盡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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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48章 修仙文之一網打盡10
“唔, 不，不要……”
女孩抽抽搭搭的躲著，拒絕著, 伸出兩只小手推他的身子，推他的臉, 就是把他往外攆。
小身子跟泥鰍似的扭來扭去，又是躲, 又是鬧，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讓他如願。
推推搡搡的就將男人身上的火又勾了出來, 想到昨晚那個纏綿悱惻的吻，更是頭腦發熱，不能自已。
因為凈蓮妖火的緣故, 他原本就不是個能控制情緒的性子，這會還記得什麽啊？兩只大掌捉住女孩的小手, 緊緊包住，俊美的臉湊上去，就想親她的嘴……
關鍵時刻，還是雲彌一聲輕咳，才警醒了男人，叫他想起自己此時身在何方。
“額~大師兄……”
楚越直起身子, 從床上跳下來, 有些難為情的訕笑兩聲, 摸摸後腦勺, 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孟浪了。
說來也怪，他雖然一貫脾氣暴躁, 但也是有分寸的。只是沾上了這麽個小東西，就像是失了智, 頻頻上頭，做出的事也越來越匪夷所思。
再看趙小沫，女孩這會臉頰總算多了幾分紅潤，不過眼睛也紅了，氣鼓鼓的，將身子背對著他，像是氣得狠了。
怎麽……那麽可愛……
就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可愛。
心口就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，指尖又開始蠢蠢欲動，楚越努力克制，才強迫自己壓下那股沖動。
“大師兄，既然小東西已經沒事了，那我就把她帶回去了。”
紅衣男人站起身，心中雖無比迫切，面上卻人模人樣的，彬彬有禮的向雲彌告辭。
而聽到他這話，床上的小東西也顧不上生氣了，一下子就坐了起來，先是瞟了他一眼，又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望向大師兄雲彌。
不想跟他回去……不想……
若說之前還只是不願意，差點死過一次後，就變成了懼怕。
對於趙小沫而言，此時的楚越已經完全淪為了和令狐顏一樣等級的貨色，都是差點殺了她的，劊子手。
怎麽能不怕呢？
那樣強大的實力差距，平常的時候還好，真的動起手來，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、完全被碾壓的感覺，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可以輕易被踩扁的螞蟻……
不，求求你，求求你不要讓我跟他走……
趙小沫坐在床上，仰起頭，以一種乞求的姿態，哀哀切切的望著雲彌。
是可以期待的嗎？
真的可以奢望嗎？
在這個……可怕的，被當成螻蟻一樣的世界？
老天啊，拜托了，請回應她的請求吧……
到處都是黑色的汙泥，只有他是那唯一的光明，蒼茫黑夜中的一點純白。
或許是因為那永遠溫和包容的態度，又或許，是因為那雙與江坤一樣的桃花眼……
“你還不能帶她走。”
也許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，她聽到她的天神這樣說道。
“她的內傷還沒好完全，後續仍舊需要幾次治療，所以將她暫時留在這裏，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
楚越望向女孩，趙小沫支著兩條腿坐在床上，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，清澈的眼裏是顯而易見的慶幸。
心臟突然就塌了一塊，他很想壞心思的馬上將她帶走，可是想到她的淚，竟然不想讓這雙眼睛流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“好吧，那就麻煩大師兄了。”
紅衣男人拱手，果然看到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。
心中有點甜蜜，又有說不出的酸澀。
這樣的感覺，到底是什麽？
楚越從沒有談過戀愛，更不知情為何物，他只感受到深深的困惑和無力。
小寵物嗎？
到底，誰才是誰的寵物？
……
楚越走了，趙小沫才算徹底松了口氣。仰頭看著雲彌，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感激。
“謝謝你，雲彌仙君”
聲音嬌軟，皮膚白皙。鼻尖挺翹還泛著紅，睜著眼睛看過來時，眼底盛著一層無辜的水霧，像是一只剛到環境，有些迷茫的，怯生生的貓兒。
雲彌溫和的看著她，漂亮的桃花眼裏既是溫柔，也是包容，“你是叫小沫對嗎？你可以叫我雲彌，也可以跟他們一起叫我大師兄。”
“這段時間，你就這裏安心養傷，不用害怕，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女孩乖巧的應了。膽怯的小貓彎了彎眼睛，望著男人的目光有好奇，也有滿滿的信任與依賴。
與雲彌在一起的這段時間，是趙小沫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快樂，最幸福的日子。
與天衍宗上下的印象相同，大師兄雲彌是一個中正平和，既溫柔，又友善的人。
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將趙小沫看成寵物，而將她視為平等的人。
相比於楚越與令狐顏的奢華，雲彌的洞府很簡潔，甚至顯得有些樸素。
簡單的石洞，沒有什麽裝飾物，只在墻上掛了幾幅水墨畫卷，筆觸淡雅，意境深遠。
墻角擺放著一張古琴，琴身古樸，弦音悠揚，趙小沫偶爾曾聽他輕撥琴弦，一曲高山流水，令人如聽仙樂，心曠神怡。
整個房間最多的則是書架，上面整齊排列著各式各樣的典籍，既有修煉心法，也有天文地理、歷史哲學。
雲彌平日裏總是很忙，作為天衍真尊的關門大弟子，蒼穹峰上下事務都要他來處理，但也常於閑暇之時，手捧書卷，細細品讀。
每當這個時候，趙小沫就坐在旁邊靜靜陪著他，似乎只是這樣簡單的陪伴，也透著一股難得的寧靜和諧。
要是永遠都可以這樣，就好了。
平淡又幸福的生活，總是可以讓她短暫的忘記所有無奈與煩惱，也讓她貪婪的生出這樣小小的希翼。
但每天總是按時跑來的楚越，又總是打破她的幻想。
“小沫，你又在做什麽呀？我不是已經給你送來很多辟谷丹了嗎？”
才一進屋，楚越就又看到小小女孩忙碌的身影。
最近他也跟著雲彌師兄一起叫她小沫了，明明只是一個稱呼的變化，卻讓他感觸頗深，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。
聽到男人的聲音，趙小沫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又馬上恭敬的垂下眼，禮數周到，卻也疏離，“回楚越仙君的話，辟谷丹奴婢已經服下了，只是見門前的桂花開了，無聊游戲罷了。”
又是這幅禮貌又謙卑的模樣，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，又哪裏都透著煩t躁。
“都過去幾天了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身份尊貴的仙君哪裏這樣哄過人啊，楚越走上前，不顧女孩的抗拒將她緊緊摟在懷裏，一面輕撫著她的後背，一面垂著頭輕聲軟語的在她耳邊說：“小沫，你就別跟我鬧了，養傷也養了這麽久，跟我回去吧。”
“我以我的道心發誓，以後你不管是罵我，還是打我，我都不會再對你動手。”
“你要是心裏實在有氣，不然你就打我一頓，或者刺我一劍也沒關系，我皮糙肉厚，受得住的！”
一面說著，一面將手上的佩劍往她手裏塞，趙小沫哪裏見過這個架勢啊，只覺得這男的真是瘋得不輕。
正在這時，一襲白衣的雲彌從外面回來了，才一進門，就看到楚越和女孩拉拉扯扯的模樣。
他也是性子好，才願意將自己洞府的禁制分享給楚越，而楚越也是臉皮厚，不管主人在不在家就成日的不請自來。
見到大師兄，臉皮厚的楚越也有些不好意思，擡眼再一看，雲彌背後還跟著個人，穿著一襲淺綠色長裙的梨若。
“哈，三師兄，這麽久沒見你，你果然在這！”
梨若蹦蹦跳跳的從雲彌背後探出頭來，雙手扒著他的肩膀，態度很是親密。
說起來，這是趙小沫第三次見到梨若。
但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清她的樣子。
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女子長相十分嬌美，是一種很明艷可愛的美。
圓圓的鵝蛋臉，皮膚白嫩，還帶著點嬰兒肥。杏仁眼，笑起來的時候就會變得彎彎的，透著些狡黠。
身量不高，一左一右梳著兩個發髻，用絲帶系著，更有種朝氣蓬勃的少女氣。表情靈動，眼珠一轉就帶出股機靈勁。
趙小沫在看梨若，梨若也正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讓令狐顏和楚越大打出手的小女孩。
與上次相比，她好像長大不少，個頭雖然沒長，但原本瘦小的身材似乎多了點肉，體型看著勻稱了許多。
臉上的疤痕依舊猙獰，但許是五官長開了，還是看得順眼了？似乎也沒那麽可怖。
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皮膚。也不知道大師兄是怎麽養的，裸露出來的地方白白嫩嫩的，像是質地最好的白玉，又像是剛剝的雞蛋殼，別說那些男人了，就連她見了都有點蠢蠢欲動，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。
心裏頭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，總之，嗯，比較覆雜。
梨若移開視線，又將目光重新轉向楚越，“三師兄，你最近可真夠忙的，靈泉修煉不去，切磋比武不來，文源和羽風都問了我幾次了，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們！”
文源和羽風都是蒼穹峰的內門弟子，雖只是雙靈根，但修行極為刻苦，如今也成功築了基。
“唉，我不是有事嗎？”楚越擺擺手，趙小沫趁機從他懷中掙脫出來。楚越看了她一眼，念著有外人在，沒說什麽，只是心裏到底有幾分不是滋味。
“我最近在和寒松峰的齊長老學煉丹呢，這段時間都沒什麽空。”
“煉丹？”離譜的話還真將梨若驚了一下。
拜托，三師兄楚越可是個劍修，一個劍修煉什麽丹啊，可不是不務正業。
提起這事，楚越心裏也苦。
這都是為了誰？還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小寵物！
那天，他想著小寵物沒東西吃要餓肚子，於是一大清早天沒亮就跑去了寒松峰。
寒松峰的齊長老是九州大陸有名的煉丹大師，他原本只想著給小寵物要幾粒辟谷丹的，誰知齊長老說辟谷丹也分很多種類，有的品質好，延年益壽，有的品質差，丹毒未清。
那楚越肯定是要品質好的啊。沒想到齊長老又說要借他體內的凈蓮妖火一用……
用完了凈蓮妖火，又讓他幫忙配藥……
總之，為了給小寵物要到幾顆品質好的辟谷丹，楚越被齊長老指使得團團轉，出了半天苦力。
最後也不知道怎麽著，又非說他有煉丹天賦，哭著喊著逼他去學煉丹。
這給楚越鬧得，頭都大了。
偏偏齊長老還不是一般人，那是整個九州大陸都赫赫有名的煉丹大師，別說是他了，就連他父親親自來了，也得客客氣氣，恭敬有禮。
就這麽著，好說歹說，總算絕了齊長老逼他改修丹道的心思，但也算是在徹底在那掛上了號，時不時就被叫去指點一番，或是借用凈蓮妖火，充當苦力。
不過，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的……
楚越的目光不自覺轉向身側的女子，不知從哪一刻起，他突然生出一種野望……不想讓她如凡人般生老病死，想要延長她的生命，想要她一直陪著他……
而服用丹藥，無疑是最好的辦法。
也是念著這個原因，他才任由齊長老驅使，任勞任怨。
梨若和楚越關系本來就不錯，幾天沒有見面，興奮的嘰裏呱啦說個不停。但楚越卻仿佛心事重重，眼神飄忽，時不時就要走神。
另一邊，趙小沫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盤桂花糕走到雲彌身邊。白衣男子溫柔又沈靜，一面翻書，一面微笑的看著師弟師妹聊天。
“大師兄，這是我做得桂花糕，請……請您品嘗。”
女孩動作輕盈，聲音又小又柔，但還是很快吸引了聊天兩人組的註意。
“等等！你叫他什麽？”
“你叫他大師兄？！”
梨若猛然轉過頭，看著趙小沫的目光驚疑中帶著一絲不滿。
大師兄？她還真敢叫！
一個小小的凡人雜役，有什麽資格，竟如此膽大妄為。
楚越也面露驚異，但顯然是另一種心情。
“師妹！”感受到女孩的無措，雲彌及時開口，打斷了梨若即將出口的責備：“是我讓小沫這樣叫我的。”
“我既為師尊的大弟子，便當擔起大師兄的責任。小沫也是天衍宗一員，這樣叫我，並不為過。”
“可是……！”
梨若還想說話，雲彌已經擡手撚起一塊雪白的桂花糕送入口中，細細品嘗後，毫不吝嗇的誇讚：“果真美味，小沫，你有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想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裏，梨若面色有些不好。
再看趙小沫被大師兄誇獎後一臉喜意，含羞帶怯的樣子，更是覺得心裏發酸。
“三師兄，你這個小寵物還真了不得。”
她鼓著嘴，小聲的對楚越吐槽，才發現三師兄也正怔怔的望著兩人，表情恍惚。
“你也發現了吧，”不知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，梨若撇了撇嘴：“你的小寵物，看大師兄的眼神很不一樣呢……”
是啊，可不是不一樣麽，不管是對著令狐顏，還是自己，都是懼怕的，抗拒的。
只有對著大師兄的時候，是全心全意信賴的，那種小心翼翼隱藏著的情愫，還真是刺眼……
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麽，趙小沫是真的很開心。
從第一次在雲彌的洞府外見到桂花樹的時候，她就很想給他做一次桂花糕。
趙小沫是北方人，小的時候家裏又窮，也沒怎麽出過門，自然從沒有機會見過桂花。後來長大了，第一次去南方，恰好遇到桂花盛開的季節，滿街的桂花香氣，一下子就把她迷住了。
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聞的味道呢？
細碎而金黃的花朵，明明那麽小，每一朵都毫不起眼，釋放出的香氣卻如此震撼人心。
而且還能吃！
當初江坤第一次給她送的早餐裏就有桂花糕，這也是小沫最喜歡的點心。
意識到她愛吃，後來每次他都會特意去福華齋打包送來，不管多遠，不管多晚，風雨無阻……
相似的場景，相似的人，讓她的心裏也泛起細細密密的漣漪。
趙小沫知道，自己不該這樣。
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，那些人，那些事，那些平淡卻幸福的生活，早已是上輩子，永遠也無法追回……
但，就是忍不住啊。
哪怕只是這樣看著，看著雲彌淡淡微笑的臉，心中便湧現起無盡幸福與哀思，
就好像，一切都從未變過。
……
傍晚，一直吵著要將趙小沫帶走的楚越到底還是無功而返，一步三回頭，戀戀不舍的走了。就著窗外皎潔的月光，一襲白衣的雲彌撫了會琴，又翻了會書。
“大師兄，你的琴彈得真好。”
他做這些事的時候，趙小沫就乖巧的伴在一邊，既不發出聲音，也不亂動，像是一只睡在主人膝蓋上的慵懶的貓。
“你如果喜歡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雲彌依舊是那副溫柔又寬容的樣子，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對一個低賤的凡人雜t役這樣好有什麽不對。
“啊？我嗎？我不行的！”
趙小沫下意識便拒絕。
別說她現在的身份，就說現代時，她也從沒接觸過樂器啊，不像那些多才多藝的同學，她笨手笨腳的，什麽都沒學過，什麽才藝都不會。
“何必妄自菲薄。”雲彌倒是難得展示出強勢的一面，牽著她的手將她引到琴邊，耐心地為她講解琴的基本構造，又說些指法以及簡單的樂理知識。
雲彌性格溫和又博學，當真是個極好的老師。
原本晦澀的樂理，在他的口中，也變得生動鮮活起來。
不知不覺，夜越來越深了，窗外的月色變得更加柔和而明亮。
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，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浪漫。
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躍，流淌出悠揚動聽的旋律，趙小沫在一旁專註地模仿著，雖然開始時顯得有些笨拙，但也逐漸連成曲調。
“鎖弦時入指不要太深，以甲尖著弦，發音才清晰。”
許是為了更好的教她，雲彌突然環過趙小沫的身子，兩只手從上前將她的兩只小手握住，如同懷抱般，帶著她在琴弦上波動。
趙小沫幾乎立時僵住了，與其他男人不同，雲彌向來對她溫和有禮，從未有過這樣近的距離。
他的身體不涼也不熱，溫溫的，就像他的人，總是恰到好處，舒服得像是泡溫泉。
被男人獨有的清冽氣息包圍，趙小沫的心也像是被撥動的琴弦般，亂成一團。
偏偏雲彌像是絲毫沒有察覺，依舊專心致志的教導著，說話時濕熱的聲音盡數打在她的耳畔，濕濕熱熱的癢，讓她的身子也跟著越來越軟，渾身都失去了力氣，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。
“小沫，明白了嗎？”
講解總算告一段落，男人垂下眼眸，懷中的女子早已經堆成一團，沒有骨頭般偎在他胸前，小臉紅紅的，眼睛亮晶晶的，還帶著水汽。
雲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，胸腔震動，更是震得趙小沫臉紅心跳。
“大師兄~”
趙小沫也沒想到自己這麽不爭氣，也不是沒談過戀愛，連吻都接過不少次了，但就是控制不住心跳。
這個男人好像是有魔力，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像是帶著電流，如羽毛輕輕拂過心房。
迎著那溫柔包容的目光，趙小沫簡直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……
天啊，她這麽怎麽齷齪啊，人家好心好意的在教他彈琴，偏她腦子裏在想那些有的沒的，真的好不知羞。
可是目光卻像是被黏住了，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寬闊的胸膛，勁瘦的腰肢，還有那雙帶著笑的，漂亮的桃花眼……
“大師兄，”也許是夜色太美好，也許是男人的笑給了她勇氣，趙小沫一時有些癡了。
“那盤桂花糕……你還喜歡嗎？”
“當然是喜歡的。”雲彌聲音溫柔：“小沫做得極好，與我小時候吃的味道一樣，我很歡喜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，以後還給你做！”
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，繼而便是遲來的羞赧。
望著女孩垂著臉羞澀的模樣，雲彌垂眸微笑，眼中的墨色如漸深的夜色般，卻越來越濃郁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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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, 不，不要……”
女孩抽抽搭搭的躲著，拒絕著, 伸出兩只小手推他的身子，推他的臉, 就是把他往外攆。
小身子跟泥鰍似的扭來扭去，又是躲, 又是鬧，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讓他如願。
推推搡搡的就將男人身上的火又勾了出來, 想到昨晚那個纏綿悱惻的吻，更是頭腦發熱，不能自已。
因為凈蓮妖火的緣故, 他原本就不是個能控制情緒的性子，這會還記得什麽啊？兩只大掌捉住女孩的小手, 緊緊包住，俊美的臉湊上去，就想親她的嘴……
關鍵時刻，還是雲彌一聲輕咳，才警醒了男人，叫他想起自己此時身在何方。
“額~大師兄……”
楚越直起身子, 從床上跳下來, 有些難為情的訕笑兩聲, 摸摸後腦勺, 也意識到自己的確有些孟浪了。
說來也怪，他雖然一貫脾氣暴躁, 但也是有分寸的。只是沾上了這麽個小東西，就像是失了智, 頻頻上頭，做出的事也越來越匪夷所思。
再看趙小沫，女孩這會臉頰總算多了幾分紅潤，不過眼睛也紅了，氣鼓鼓的，將身子背對著他，像是氣得狠了。
怎麽……那麽可愛……
就連生氣的樣子都很可愛。
心口就像是被輕輕撓了一下，指尖又開始蠢蠢欲動，楚越努力克制，才強迫自己壓下那股沖動。
“大師兄，既然小東西已經沒事了，那我就把她帶回去了。”
紅衣男人站起身，心中雖無比迫切，面上卻人模人樣的，彬彬有禮的向雲彌告辭。
而聽到他這話，床上的小東西也顧不上生氣了，一下子就坐了起來，先是瞟了他一眼，又用楚楚可憐的目光望向大師兄雲彌。
不想跟他回去……不想……
若說之前還只是不願意，差點死過一次後，就變成了懼怕。
對於趙小沫而言，此時的楚越已經完全淪為了和令狐顏一樣等級的貨色，都是差點殺了她的，劊子手。
怎麽能不怕呢？
那樣強大的實力差距，平常的時候還好，真的動起手來，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、完全被碾壓的感覺，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可以輕易被踩扁的螞蟻……
不，求求你，求求你不要讓我跟他走……
趙小沫坐在床上，仰起頭，以一種乞求的姿態，哀哀切切的望著雲彌。
是可以期待的嗎？
真的可以奢望嗎？
在這個……可怕的，被當成螻蟻一樣的世界？
老天啊，拜托了，請回應她的請求吧……
到處都是黑色的汙泥，只有他是那唯一的光明，蒼茫黑夜中的一點純白。
或許是因為那永遠溫和包容的態度，又或許，是因為那雙與江坤一樣的桃花眼……
“你還不能帶她走。”
也許是上天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，她聽到她的天神這樣說道。
“她的內傷還沒好完全，後續仍舊需要幾次治療，所以將她暫時留在這裏，是最好的選擇。”
“是嗎……”
楚越望向女孩，趙小沫支著兩條腿坐在床上，瘦小的身體縮成一團，清澈的眼裏是顯而易見的慶幸。
心臟突然就塌了一塊，他很想壞心思的馬上將她帶走，可是想到她的淚，竟然不想讓這雙眼睛流露出失望的表情。
“好吧，那就麻煩大師兄了。”
紅衣男人拱手，果然看到她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。
心中有點甜蜜，又有說不出的酸澀。
這樣的感覺，到底是什麽？
楚越從沒有談過戀愛，更不知情為何物，他只感受到深深的困惑和無力。
小寵物嗎？
到底，誰才是誰的寵物？
……
楚越走了，趙小沫才算徹底松了口氣。仰頭看著雲彌，清澈的眼睛裏滿是感激。
“謝謝你，雲彌仙君”
聲音嬌軟，皮膚白皙。鼻尖挺翹還泛著紅，睜著眼睛看過來時，眼底盛著一層無辜的水霧，像是一只剛到環境，有些迷茫的，怯生生的貓兒。
雲彌溫和的看著她，漂亮的桃花眼裏既是溫柔，也是包容，“你是叫小沫對嗎？你可以叫我雲彌，也可以跟他們一起叫我大師兄。”
“這段時間，你就這裏安心養傷，不用害怕，有什麽事都可以找我。”
“好。”
女孩乖巧的應了。膽怯的小貓彎了彎眼睛，望著男人的目光有好奇，也有滿滿的信任與依賴。
與雲彌在一起的這段時間，是趙小沫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最快樂，最幸福的日子。
與天衍宗上下的印象相同，大師兄雲彌是一個中正平和，既溫柔，又友善的人。
他也是唯一一個沒有將趙小沫看成寵物，而將她視為平等的人。
相比於楚越與令狐顏的奢華，雲彌的洞府很簡潔，甚至顯得有些樸素。
簡單的石洞，沒有什麽裝飾物，只在墻上掛了幾幅水墨畫卷，筆觸淡雅，意境深遠。
墻角擺放著一張古琴，琴身古樸，弦音悠揚，趙小沫偶爾曾聽他輕撥琴弦，一曲高山流水，令人如聽仙樂，心曠神怡。
整個房間最多的則是書架，上面整齊排列著各式各樣的典籍，既有修煉心法，也有天文地理、歷史哲學。
雲彌平日裏總是很忙，作為天衍真尊的關門大弟子，蒼穹峰上下事務都要他來處理，但也常於閑暇之時，手捧書卷，細細品讀。
每當這個時候，趙小沫就坐在旁邊靜靜陪著他，似乎只是這樣簡單的陪伴，也透著一股難得的寧靜和諧。
要是永遠都可以這樣，就好了。
平淡又幸福的生活，總是可以讓她短暫的忘記所有無奈與煩惱，也讓她貪婪的生出這樣小小的希翼。
但每天總是按時跑來的楚越，又總是打破她的幻想。
“小沫，你又在做什麽呀？我不是已經給你送來很多辟谷丹了嗎？”
才一進屋，楚越就又看到小小女孩忙碌的身影。
最近他也跟著雲彌師兄一起叫她小沫了，明明只是一個稱呼的變化，卻讓他感觸頗深，似乎有些什麽東西正在悄無聲息的發生改變。
聽到男人的聲音，趙小沫擡頭看了他一眼，又馬上恭敬的垂下眼，禮數周到，卻也疏離，“回楚越仙君的話，辟谷丹奴婢已經服下了，只是見門前的桂花開了，無聊游戲罷了。”
又是這幅禮貌又謙卑的模樣，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，又哪裏都透著煩t躁。
“都過去幾天了，你還在生我的氣嗎？”
身份尊貴的仙君哪裏這樣哄過人啊，楚越走上前，不顧女孩的抗拒將她緊緊摟在懷裏，一面輕撫著她的後背，一面垂著頭輕聲軟語的在她耳邊說：“小沫，你就別跟我鬧了，養傷也養了這麽久，跟我回去吧。”
“我以我的道心發誓，以後你不管是罵我，還是打我，我都不會再對你動手。”
“你要是心裏實在有氣，不然你就打我一頓，或者刺我一劍也沒關系，我皮糙肉厚，受得住的！”
一面說著，一面將手上的佩劍往她手裏塞，趙小沫哪裏見過這個架勢啊，只覺得這男的真是瘋得不輕。
正在這時，一襲白衣的雲彌從外面回來了，才一進門，就看到楚越和女孩拉拉扯扯的模樣。
他也是性子好，才願意將自己洞府的禁制分享給楚越，而楚越也是臉皮厚，不管主人在不在家就成日的不請自來。
見到大師兄，臉皮厚的楚越也有些不好意思，擡眼再一看，雲彌背後還跟著個人，穿著一襲淺綠色長裙的梨若。
“哈，三師兄，這麽久沒見你，你果然在這！”
梨若蹦蹦跳跳的從雲彌背後探出頭來，雙手扒著他的肩膀，態度很是親密。
說起來，這是趙小沫第三次見到梨若。
但還是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清她的樣子。
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女子長相十分嬌美，是一種很明艷可愛的美。
圓圓的鵝蛋臉，皮膚白嫩，還帶著點嬰兒肥。杏仁眼，笑起來的時候就會變得彎彎的，透著些狡黠。
身量不高，一左一右梳著兩個發髻，用絲帶系著，更有種朝氣蓬勃的少女氣。表情靈動，眼珠一轉就帶出股機靈勁。
趙小沫在看梨若，梨若也正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讓令狐顏和楚越大打出手的小女孩。
與上次相比，她好像長大不少，個頭雖然沒長，但原本瘦小的身材似乎多了點肉，體型看著勻稱了許多。
臉上的疤痕依舊猙獰，但許是五官長開了，還是看得順眼了？似乎也沒那麽可怖。
最難能可貴的是她的皮膚。也不知道大師兄是怎麽養的，裸露出來的地方白白嫩嫩的，像是質地最好的白玉，又像是剛剝的雞蛋殼，別說那些男人了，就連她見了都有點蠢蠢欲動，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。
心裏頭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，總之，嗯，比較覆雜。
梨若移開視線，又將目光重新轉向楚越，“三師兄，你最近可真夠忙的，靈泉修煉不去，切磋比武不來，文源和羽風都問了我幾次了，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們！”
文源和羽風都是蒼穹峰的內門弟子，雖只是雙靈根，但修行極為刻苦，如今也成功築了基。
“唉，我不是有事嗎？”楚越擺擺手，趙小沫趁機從他懷中掙脫出來。楚越看了她一眼，念著有外人在，沒說什麽，只是心裏到底有幾分不是滋味。
“我最近在和寒松峰的齊長老學煉丹呢，這段時間都沒什麽空。”
“煉丹？”離譜的話還真將梨若驚了一下。
拜托，三師兄楚越可是個劍修，一個劍修煉什麽丹啊，可不是不務正業。
提起這事，楚越心裏也苦。
這都是為了誰？還不是那個沒良心的小寵物！
那天，他想著小寵物沒東西吃要餓肚子，於是一大清早天沒亮就跑去了寒松峰。
寒松峰的齊長老是九州大陸有名的煉丹大師，他原本只想著給小寵物要幾粒辟谷丹的，誰知齊長老說辟谷丹也分很多種類，有的品質好，延年益壽，有的品質差，丹毒未清。
那楚越肯定是要品質好的啊。沒想到齊長老又說要借他體內的凈蓮妖火一用……
用完了凈蓮妖火，又讓他幫忙配藥……
總之，為了給小寵物要到幾顆品質好的辟谷丹，楚越被齊長老指使得團團轉，出了半天苦力。
最後也不知道怎麽著，又非說他有煉丹天賦，哭著喊著逼他去學煉丹。
這給楚越鬧得，頭都大了。
偏偏齊長老還不是一般人，那是整個九州大陸都赫赫有名的煉丹大師，別說是他了，就連他父親親自來了，也得客客氣氣，恭敬有禮。
就這麽著，好說歹說，總算絕了齊長老逼他改修丹道的心思，但也算是在徹底在那掛上了號，時不時就被叫去指點一番，或是借用凈蓮妖火，充當苦力。
不過，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的……
楚越的目光不自覺轉向身側的女子，不知從哪一刻起，他突然生出一種野望……不想讓她如凡人般生老病死，想要延長她的生命，想要她一直陪著他……
而服用丹藥，無疑是最好的辦法。
也是念著這個原因，他才任由齊長老驅使，任勞任怨。
梨若和楚越關系本來就不錯，幾天沒有見面，興奮的嘰裏呱啦說個不停。但楚越卻仿佛心事重重，眼神飄忽，時不時就要走神。
另一邊，趙小沫小心翼翼的端著一盤桂花糕走到雲彌身邊。白衣男子溫柔又沈靜，一面翻書，一面微笑的看著師弟師妹聊天。
“大師兄，這是我做得桂花糕，請……請您品嘗。”
女孩動作輕盈，聲音又小又柔，但還是很快吸引了聊天兩人組的註意。
“等等！你叫他什麽？”
“你叫他大師兄？！”
梨若猛然轉過頭，看著趙小沫的目光驚疑中帶著一絲不滿。
大師兄？她還真敢叫！
一個小小的凡人雜役，有什麽資格，竟如此膽大妄為。
楚越也面露驚異，但顯然是另一種心情。
“師妹！”感受到女孩的無措，雲彌及時開口，打斷了梨若即將出口的責備：“是我讓小沫這樣叫我的。”
“我既為師尊的大弟子，便當擔起大師兄的責任。小沫也是天衍宗一員，這樣叫我，並不為過。”
“可是……！”
梨若還想說話，雲彌已經擡手撚起一塊雪白的桂花糕送入口中，細細品嘗後，毫不吝嗇的誇讚：“果真美味，小沫，你有心了。”
“……”想說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裏，梨若面色有些不好。
再看趙小沫被大師兄誇獎後一臉喜意，含羞帶怯的樣子，更是覺得心裏發酸。
“三師兄，你這個小寵物還真了不得。”
她鼓著嘴，小聲的對楚越吐槽，才發現三師兄也正怔怔的望著兩人，表情恍惚。
“你也發現了吧，”不知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思，梨若撇了撇嘴：“你的小寵物，看大師兄的眼神很不一樣呢……”
是啊，可不是不一樣麽，不管是對著令狐顏，還是自己，都是懼怕的，抗拒的。
只有對著大師兄的時候，是全心全意信賴的，那種小心翼翼隱藏著的情愫，還真是刺眼……
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麽，趙小沫是真的很開心。
從第一次在雲彌的洞府外見到桂花樹的時候，她就很想給他做一次桂花糕。
趙小沫是北方人，小的時候家裏又窮，也沒怎麽出過門，自然從沒有機會見過桂花。後來長大了，第一次去南方，恰好遇到桂花盛開的季節，滿街的桂花香氣，一下子就把她迷住了。
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好聞的味道呢？
細碎而金黃的花朵，明明那麽小，每一朵都毫不起眼，釋放出的香氣卻如此震撼人心。
而且還能吃！
當初江坤第一次給她送的早餐裏就有桂花糕，這也是小沫最喜歡的點心。
意識到她愛吃，後來每次他都會特意去福華齋打包送來，不管多遠，不管多晚，風雨無阻……
相似的場景，相似的人，讓她的心裏也泛起細細密密的漣漪。
趙小沫知道，自己不該這樣。
過去的事情就是過去了，那些人，那些事，那些平淡卻幸福的生活，早已是上輩子，永遠也無法追回……
但，就是忍不住啊。
哪怕只是這樣看著，看著雲彌淡淡微笑的臉，心中便湧現起無盡幸福與哀思，
就好像，一切都從未變過。
……
傍晚，一直吵著要將趙小沫帶走的楚越到底還是無功而返，一步三回頭，戀戀不舍的走了。就著窗外皎潔的月光，一襲白衣的雲彌撫了會琴，又翻了會書。
“大師兄，你的琴彈得真好。”
他做這些事的時候，趙小沫就乖巧的伴在一邊，既不發出聲音，也不亂動，像是一只睡在主人膝蓋上的慵懶的貓。
“你如果喜歡，我可以教你。”
雲彌依舊是那副溫柔又寬容的樣子，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對一個低賤的凡人雜t役這樣好有什麽不對。
“啊？我嗎？我不行的！”
趙小沫下意識便拒絕。
別說她現在的身份，就說現代時，她也從沒接觸過樂器啊，不像那些多才多藝的同學，她笨手笨腳的，什麽都沒學過，什麽才藝都不會。
“何必妄自菲薄。”雲彌倒是難得展示出強勢的一面，牽著她的手將她引到琴邊，耐心地為她講解琴的基本構造，又說些指法以及簡單的樂理知識。
雲彌性格溫和又博學，當真是個極好的老師。
原本晦澀的樂理，在他的口中，也變得生動鮮活起來。
不知不覺，夜越來越深了，窗外的月色變得更加柔和而明亮。
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，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浪漫。
白皙纖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躍，流淌出悠揚動聽的旋律，趙小沫在一旁專註地模仿著，雖然開始時顯得有些笨拙，但也逐漸連成曲調。
“鎖弦時入指不要太深，以甲尖著弦，發音才清晰。”
許是為了更好的教她，雲彌突然環過趙小沫的身子，兩只手從上前將她的兩只小手握住，如同懷抱般，帶著她在琴弦上波動。
趙小沫幾乎立時僵住了，與其他男人不同，雲彌向來對她溫和有禮，從未有過這樣近的距離。
他的身體不涼也不熱，溫溫的，就像他的人，總是恰到好處，舒服得像是泡溫泉。
被男人獨有的清冽氣息包圍，趙小沫的心也像是被撥動的琴弦般，亂成一團。
偏偏雲彌像是絲毫沒有察覺，依舊專心致志的教導著，說話時濕熱的聲音盡數打在她的耳畔，濕濕熱熱的癢，讓她的身子也跟著越來越軟，渾身都失去了力氣，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。
“小沫，明白了嗎？”
講解總算告一段落，男人垂下眼眸，懷中的女子早已經堆成一團，沒有骨頭般偎在他胸前，小臉紅紅的，眼睛亮晶晶的，還帶著水汽。
雲彌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，胸腔震動，更是震得趙小沫臉紅心跳。
“大師兄~”
趙小沫也沒想到自己這麽不爭氣，也不是沒談過戀愛，連吻都接過不少次了，但就是控制不住心跳。
這個男人好像是有魔力，每個表情每個動作都像是帶著電流，如羽毛輕輕拂過心房。
迎著那溫柔包容的目光，趙小沫簡直不敢擡頭看他的眼睛……
天啊，她這麽怎麽齷齪啊，人家好心好意的在教他彈琴，偏她腦子裏在想那些有的沒的，真的好不知羞。
可是目光卻像是被黏住了，總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他寬闊的胸膛，勁瘦的腰肢，還有那雙帶著笑的，漂亮的桃花眼……
“大師兄，”也許是夜色太美好，也許是男人的笑給了她勇氣，趙小沫一時有些癡了。
“那盤桂花糕……你還喜歡嗎？”
“當然是喜歡的。”雲彌聲音溫柔：“小沫做得極好，與我小時候吃的味道一樣，我很歡喜。”
“那……那我，以後還給你做！”
不假思索的話脫口而出，繼而便是遲來的羞赧。
望著女孩垂著臉羞澀的模樣，雲彌垂眸微笑，眼中的墨色如漸深的夜色般，卻越來越濃郁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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